霍尔与无名氏

【曦瑶】无懈可击

写在前面:欢乐向。时间线是射日之征刚结束,金光瑶刚回到金家……

 

正文:

01

多年后,已是物是人非,可再相见的时候,江澄仍旧一眼便认出了她来:

“妃妃!”

金光瑶闻声抬起头,被向他这边冲来的江晚吟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臂弯里窝着的那只子轩兄养了多年的老狗如风给抛了出去。

于是,当蓝曦臣操心完忘机的事回头寻自家三弟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新上任的江宗主与他家阿瑶一起有说有笑,含饴弄狗。

“兄长如果想去找敛芳尊——”

“嗯。”

蓝忘机一句话还未说完,他的兄长便嗯了一声,自顾自地向那边走去。

蓝曦臣不同于蓝忘机,不会口是心非或拉不下面子,毕竟从小到大,他如果有什么东西明明很喜欢却不说出口,可不会有一个兄长及时看透他的心思再千辛万苦地帮他寻来。所以蓝曦臣遇到了喜欢的又不主动过来的小东西,并不吝啬主动一点: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阿瑶真的很喜欢小动物啊,蓝曦臣有些头痛地想,谁会知道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暴躁”的江晚吟也会有此好。

 

02

在落难云萍的那段日子里,躲在某账房先生屋檐下的蓝曦臣曾差点踩死一只满院子欢跑的小鸡。在注意到那只黄茸茸的小家伙明显不大对劲的翅膀时,他大惊失措,以为自己闯了大祸,愧疚之下,输了灵力为它疗伤。

那天晚上,孟瑶一脸疲惫地下工归来,然后惊奇地捧起了那只已然痊愈直冲着他欢叫的小家伙,那时蓝曦臣才知道——原来这只小鸡被孟瑶带回来你时就是折了一只翅膀的。

他就说嘛,他当时自己明明及时停住了脚。

那天晚上,在知道了蓝曦臣妙手回春的能力后,孟瑶又从床底抱出一只瘸了一只蹼的小鸭和一只瞎了一边眼睛的小黑狗,蓝曦臣这才知晓:自己每天都与一群小病患共享着同一个阿瑶。

从那日起,蓝曦臣便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自己当时被捡回来,是不是也是因为阿瑶有这么个见到受了伤的小动物就挪不动路的爱好。

“可你并不……小,”两人第一次坦诚相见后,孟瑶面对蓝曦臣这样的疑问,曾十分委婉地驳斥,可也许是那时还没从又是云又是雨的巫山中缓过神来,话说完了,他才觉察到其中的歧义与暗示。

在蓝曦臣过于灼人的注视下,孟瑶将脸埋得低低的,半晌后才强自镇定地当做对蓝曦臣嘴角坏心眼的笑无所察觉地道:“不过,你漂亮,所以我也不介意你不小。”

被夸得有几分飘飘然的公子榜榜首当即便放弃了追究关于大小的问题,任孟瑶将话题转回,说什么他这个不大不小的弱点却是因为某个小没良心的。那个小没良心的,被他节衣缩食地偷偷养了两三年,却一朝被拍花子的一拐就走,不知拐去了哪里。

“……后来我一瞧见路上窝着的小猫小狗,就想起那个小没良心的,他那么笨,又分不清好赖人,也不知道被卖去了哪里,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他被拐走的时候才刚开始换牙,嘴巴漏风说不清楚话,谁会愿意买他呢……”

在听了大半宿关于小没良心的如何如何没良心的话后,蓝曦臣终是没憋住。俗话说,山不就我,我便勾引他来就我,吓他来就我,不就好了:

“阿瑶,如果你想要真正在玄门百家中立足,那么首先就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心,不能让人抓住弱点,要做到无懈可击。”

 

03

将时间拉回射日之征后。

话说蓝曦臣向这边走来时,江澄正与金光瑶抱怨着金子轩给狗取的名字。

“如风?这是什么破名字?妃妃一个好好的女孩子,金子轩居然把她当男儿教养。”江澄皱着眉,似乎下一秒就要替他家妃妃唱上一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早知道就不送给他养了!”他恨恨地道,可是不送给金子轩,又能送给谁?莲花坞有魏无羡那个见狗怂不能呆了,可是蓝氏家规森严,聂氏又是屠户出身,温家……谁想不开把自家的宝贝儿往火坑里推。

“大约是妃妃小时候跑得快,所以才叫‘如风’的。晚吟放心,子轩兄还是很疼她的,不然也不会让她入了如字辈,”金光瑶这般调笑着打着哈哈,心里却在腹诽:其实是你取的名才有问题吧?“妃妃”是什么鬼名字?

如风,如风,江澄颇有些感怀地看着金光瑶怀里那只眯着眼睛的老狗,不管是不是曾经行如风、站如松,她如今都已经实打实地步入了古稀之年。恍然间,自己竟是错过了她的大半辈子。

于是,蓝曦臣走到近旁时,除去冷不丁溜进了他耳朵里的那句“晚吟”,又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江晚吟一脸伤感地看着金光瑶(怀里的狗),像是与自己的有缘人阴差阳错地错过了大半生。

金光瑶打了个寒战,回头看是谁挡了自己的阳光。

果然,他家二哥正瞧着他,眼神比显然已经从妃妃想到莲花坞想到旧时人的江晚吟还哀怨几分。

 

04

那天之后,蓝曦臣再次敦敦教诲:

“阿瑶,你在金家还未站稳脚跟。玩物会丧志,还容易被人拿住把柄。”

我在金家的处境我自己不知道吗?金光瑶心里委屈,就是因为没站稳脚跟,才会金子轩把他的狗托我照顾下我都很开心,结果二哥你不但不体谅,还什么闲醋都往嘴里灌,说我玩物丧志。

等等?……玩物丧志!

蓝曦臣见他家阿瑶被他一句话说得眼眶里蓄满了泪,正后悔语气重了。结果下一瞬,那双黑不溜秋、泛着水光的眼珠便提溜一转,悲极生乐。

蓝曦臣还未及反应,金光瑶便跳起来在他的嘴巴上大大地香了一口。只留下一句“多谢二哥提点”,便一溜烟没了人影。

几天后,金子轩将妃妃/如风抱去了莲花坞,说是“叶落归根,妃妃该在她的家乡安度晚年”,那天他被江家留了饭,江澄罕见地没对着他恶声恶气,也没下筷子抢他那碗莲藕排骨汤里的排骨。

“阿瑶一计果然比一百首情诗都管用。”金子轩飘飘然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与两个小舅子兄友弟恭的将来,连带着看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抢他位子的弟弟都有了几分兄友弟恭。

面对这个结果,准确来说是盯着金子轩搭在金光瑶肩上的爪子,蓝曦臣想:

蓝氏家规第三千零四十一条,禁人前狎昵。

他和忘机纵是骨肉至亲,也从来都是隔着一臂的距离说话。

 

05

在因为妃妃/如风的关系而与金子轩正式建交后,金光瑶尝到了甜头,更是觉得自己这个“见到受伤的小动物就挪不动路”的弱点无伤大雅,甚至有时候还能跃迁成一种社交的媒介与手段。因此每每在二哥面前积极认错,死不悔改,搞得蓝曦臣比他那个一直头痛魏无羡不肯学洗华的弟弟还要心力交瘁上几分。

直到一个大跟头唤来了浪子的回头——

一日,金光瑶正在兰陵的大街上走着,突然听到了前方的喧哗声。

“汤圆不够甜你还敢问我要钱?我薛大爷今天砸得就是你的店。”

那个将木桌条凳一脚踢到了街对面又一把将摊主堆到了桌子残骸上的少年笑得恣意,因那笑容而露在了外面的两颗小虎牙在阳光下格外灿烂。少年轻吊起的眉眼里藏着某种极纯粹的东西,若是少几分凶恶,定是也能迷倒一堆兰陵的姑娘,顺道再被砸几车瓜果。可即使是多了这凶恶,金光瑶依然从其中择出了那几分似曾相识。

“阿洋。”

薛洋又要闯祸的手在被人拦住时本能地想去抽降灾。

“你谁啊?”已经长成了小流氓的小没良心的没好气地道: “大爷我认识你吗?你叫的这么亲热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金光瑶笑了,是几个月前江晚吟重逢妃妃时那种惊喜的笑,笑得让薛洋都忍不住一恍然。

“你乖一点,”他轻声在薛洋的耳旁道,接着便转身和气地将摊主扶起身:“实在抱歉,阿洋常年流落在外,缺少管教,这点银钱还请收下,算我代他给您赔罪。”

……

这本没什么,故人重逢,惊讶了时光,似乎苦的只是某蓝宗主,喝醋喝得胃疼。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重逢都是为了补全旧时的遗憾,就像世上的缘分总还有个姻缘和孽缘之分。

一个月后,受薛洋所累被聂明玦追着砍的金光瑶缩在二哥身后。朔月霸下噹的一声撞在一起,让抓着蓝曦臣后襟的金光瑶都虎口一震。

“二哥我错了,”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个弱点有多致命的金光瑶乖乖地和蓝曦臣认错,当天晚上就目送难得泪眼汪汪的薛洋一路骂骂咧咧地被架进了云深不知处。

“……他小时候明明很乖的。”

听到这句,蓝曦臣眸色一暗。

不一会儿,已经灭了蜡烛的寒室里,认错声就变成了求饶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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