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与无名氏

【曦瑶】厉鬼缠身(温总霸气回归)

01

听说敛芳尊最近被厉鬼给缠上了,是被安魂安不了、度化度不走、打又打不过的那种厉鬼缠上了。

哦,你想问那敛芳尊为什么还活着?

别问,问就是变态都喜欢一天杀一人,把身边人一个个屠尽,事主放最后。猫捉耗子逗着玩,心理压迫。

(魏无羡:你说谁变态?!!

某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小的说的不是老祖您啊,小的说的是余沧海,小的说的是余沧海。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就指着我这一张嘴,求夷陵老祖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

于是,为救结义兄弟于水火,泽芜君找来了蓝忘机;为帮兄长分忧,蓝忘机又决定去找魏无羡。

此时,一行人站在了乱葬岗脚下。没错,一行人——

蓝氏双璧来了是情理之中,可是……金光瑶向左瞅了瞅江澄,江澄拿劈啪作响的紫电挠了挠头:“我才不是为你找到了妃妃而觉得欠你人情,我就是顺道路过。”

金光瑶又向右瞅了瞅他那大哥聂明玦,聂明玦肩扛霸下,端着一张“你看什么看”的臭脸:“若是你平日里行得正坐得端,哪里会惹上厉鬼,真不想管你。”

不想管你还来,金光瑶看着大哥,想笑又不敢笑,扯了扯他二哥的袖子。

 

02

站在伏魔殿的正中央背上招阴旗的时候,金光瑶突然有些理解那时被迫去招鬼蝠王的温宁。魏无羡,你到底是想我死,还是想我死?!!

魏无羡看着强自镇定手一直扶在恨生剑柄上的金光瑶,邪魅一笑出声安抚:“敛芳尊放心,等招出来了,任他是十方恶霸,九州奇侠,还是高岭之花,统统都得收归我魏无羡旗下。”

可是一个时辰过后,乱葬岗都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群魔乱舞了,结果该招的还是没招来。在魏无羡不知道第多少次喊着“赤峰尊手下留尸”用陈情抵住了聂明玦的霸下时,金光瑶依然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

额头上的汗涔出来,又凉了,突然一只温热的手碰到了他的脸颊,那只手拿着帕子为他一点点擦拭下额头的冷汗。

“二哥——”

金光瑶只觉后背一空,招阴旗被蓝曦臣拿走了。

“换我来背好了,左右我都在阿瑶身旁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蓝曦臣背上招阴旗的那一瞬间,一阵阴风向这边扫来,伏魔殿的大门砰得一声被甩上了,魏无羡那张床咚得一声被掀翻了,殿中的蜡烛更是呲呲几下被拦腰斩了。

骤然落在黑暗中的几人数尸,在这几件事发生的几个心跳间,想明白了许多事——

金光瑶和蓝曦臣惯常是在一处的,白天携手逛花园理事,晚上秉烛夜谈抵足而眠;在以为金光瑶被厉鬼缠上后,蓝曦臣更是要日夜相伴了。

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是蓝曦臣蓝宗主泽芜君被厉鬼缠上了!!!

聂明玦冷哼一声,握紧霸下:竖子不足与谋,还不是你金光瑶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才会被缠上后第一时间往自己身上归!可是……得是多不讲理的厉鬼,才会缠上曦臣?

 

03

修仙之人目力超于常人,但在这种全然的黑暗中,也只是能辩出四周模模糊糊的人影,却看不清样貌,于是几人都绷紧了神经,却也是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伤了自己人。

可凶尸的目力又显然超于修仙之人。人们听到声响时,鬼将军温宁已经率先与那厉鬼开始交手,只听乒铃乓啷、辟里啪拉……咚的一声。

温宁不敌,被甩在了墙上。

“是温宗主!”

温宁这一声喊,让众人心里本来便绷紧了的弦,又被狠狠弹了一下——

他的话音还未落,四周便一下子亮了起来,光明来得比方才的黑暗更突然,墙壁上、立柱上、带着虫洞的帷幔上亮起了无数盏飘浮着的烈焰灯,将几人的眼睛刺得生疼,伏魔殿在这灯火的照耀下一瞬间变得与当日不夜天的炎阳殿相似了几分,而那殿中央站着的眼神轻蔑、眉心一点烈焰记的——

正是温若寒本人。

 

04

当是时,温若寒的两个杀子仇人分护在蓝曦臣和金光瑶的左右,一个抡起霸下飞身砍去,一个在吹了几下笛子发现不管用后直接弃了陈情祭出了阴虎符。

可就如当时不夜天的那场大战一般,聂明玦还没近温若寒的身,便被和温宁甩到了一处。魏无羡看着温若寒在他的阴虎符下一个挑眉,似乎在说“小孩儿,一边儿玩去”,就被温若寒夺过来的紫电缠上,和蓝忘机还有江澄一处捆了。而那偷偷尾随上岗的薛洋和苏涉,更是直接被叠到了聂明玦身上。

“兄长!”

蓝忘机叫出的这声兄长,大约比某个时空里眼见聂明玦自爆时聂怀桑喊出的那声“大哥”还凄惨上几分。

蓝曦臣横起朔月,对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温若寒,将这厉鬼的杀身仇人护得死紧。

几个人都知这已是到了生死关头,却奇异地剥离般地腾出心思疑惑——

蓝曦臣既没杀他儿子,也没杀他,在炎阳殿时也是和聂明玦一起被他收拾的,冤有头债有主,怎么温若寒就嫉恨他嫉恨到要化成厉鬼来找他的地步呢?

这一点就是此时攥着蓝曦臣后襟、常年被认为心较比干多一窍肠如河水添一弯的金光瑶都想不明白,其余几人自然更是不明白。

唯一明白温若寒脑子里那九曲十八弯的,怕只有他温若寒本人。

 

05

不夜天最后那战时,在被从背后一剑穿心到死亡的那短短的几个呼吸间,温若寒想起了很多事情。

比如此时站在他身后的只可能是他那小徒弟孟瑶,比如他的这个小徒弟总会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一边乖巧地叫他“师尊”,一边出各种各样闻所未闻的坏主意;比如当他明示暗示合流百家后金麟台和金麟台上的人他随便处置的时候,他的这个小徒弟却会岔开心思想合流百家后第一个该是恢复云深不知处的藏书,好坐拥天下禁术;比如他的小徒弟有时候会跑出去见他的秦姑娘,回来时带几封金家那只老狐狸真假掺半的信和不知是冻出来还是羞出来的一脸绯红;又比如阿晁曾经误把他收的这个小徒弟当做了自己给他找的小妈,被他骂了后,却还一脸不甘心地嘟囔“可除了父亲你,谁还有这个胆子对孟瑶那样?”

有哪个胆子?对孟瑶怎样?他每次偷跑出去见的不是乐陵秦氏的秦愫吗?怎么他就成了“小妈”?

那一瞬间,他明白了许多事情——

此时,在这被无数盏鬼火般的烈焰灯点得通明的伏魔殿中,已经化作了厉鬼的温若寒单手掐住蓝曦臣的脖子将他拎得双脚离地,又晃了几晃。他一双总是盛着轻蔑的眼睛此时溢满了怒火,狠狠地钉在此时已经改名换姓、甚至把他亲手点上的烈焰记换成了朱砂的小徒弟身上:

“说!是不是他?”

是不是他上了你?!是不是他迷了你的心窍?!!是不是他蛊惑你在背后捅我一剑?!!!

本尊这就宰了这个公子榜的榜首!

 

06

在众人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找武器一边为泽芜君的身家性命担忧时,他们听到的不是“咔嚓”一声,而是砰砰——恨生落地的声音。

废话,别说恨生了就是霸下也就能在温若寒毫无防备时逞逞威风,金光瑶果断弃了腰间软剑,此时只有一样东西管用。

“师父,你可回来了!”

敛芳尊扑过去一把抱住温若寒大腿喊出这一句的时候。

霸下颤了两颤。

紫电打了个哆嗦。

忘机琴琴弦断了一根。

阴虎符没声没响地落下来,溅起一地烟尘。

怎么从没人告诉他们温若寒收过内门弟子!怎么从没人告诉他们金光瑶卧底是这么卧的,直接卧到了一人之下去!!!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听到这句话,不止是他们停住了,就连温若寒也停住了。当然,那也意味着,蓝曦臣的靴尖离地面还有0.01寸。

他低头看着,仰着脸以角度优势扮楚楚可怜的小徒弟。

“不是他,” 泪眼盈盈的敛芳尊说:“是金光善。”

温若寒的手猛地一抖,蓝曦臣落地,声嘶力竭地咳了起来,金光瑶一狠心也不看他,只继续看着自家师父,一心一意,心无旁骛,绝不学那朝三暮四、够着了太阳还瞅着月亮眼红的猴子。

“那个畜生!”

温若寒恨恨地道,他想着自从自己醒来跟踪小徒弟后都是眼前这位蓝家家主和小徒弟在一处,更何况这蓝氏家主本就长着一副勾引了人还要做上面那个的模样和身板,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可没想到竟是金光善这个老畜生罔顾人伦!

金光瑶自是不知道自家师父心中所想,只以为他说的是那教唆他背叛的人,可不就点头如捣蒜,急着将祸水东引:

“就是那个老种马,他一边给师父寄那半真半假的投诚信,一边却在背地里吩咐我找准时机背叛师父,拿下射日头功,他到底是我父亲,我不敢不从。可谁会想到——”

金光瑶说到此处,竟是牵扯出了哭腔,声声控诉,已带了九分真:

“谁会想到金光善他过河拆桥,将我认回金家,好将功劳归到他金氏名下,却只将我当个门客,一点不念父子之情,任由旁人辱我出身,任由金夫人打骂于我,师父,金家现在就是个旁系子弟都可以对我颐气指使。阿瑶悔啊。”

温若寒把自家小徒弟提溜起来,让他好好说话,面上仍旧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心里却对小徒弟一脸的悔不当初十分受用:想我当日神功已成,你若安心留在我身侧,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都死了,等到收拾完仙门百家,你跟我姓“温”,你不就是我这位子的准继承人,可你却念着那点濡慕之情背叛于我,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他当真如此对你?”

 金光瑶看着师父有态度软化的趋势,更是使劲点头,手攥着师父的前襟不撒手,再接再厉,继续吹风:“今日上乱葬岗,也是因着二哥以为我被邪祟缠身带我来这里向魏公子求助。我此番上山,有蓝家人作陪,聂家人作陪,甚至江宗主都仗义相助,可师父你瞧瞧这里除了我外,可还有一个金家人?他们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听到这里,温若寒冷冷地扫了眼周围的人——披麻戴孝的、胸口绣着九瓣莲的、杀了他儿子的臭小子、杀了他儿子的屠夫、一身夜行衣鬼鬼祟祟的小孩和蓝家人、甚至还有他们温家的——

一个金家人都没有!有人欺负他徒弟,温若寒自然是气,何况是那个人还是他素来瞧不上的金光善,可他表达关心的方式向来不同寻常。

“不争气的废物!”他把金光瑶骂得一哆嗦,却依旧恶声恶气:“我给你防身的那柄匕首你是削苹果了吗?哪怕只是蹭破他一点皮都够要他那条狗命,你就斗不过他?”

“可他究竟是我父亲,”金光瑶委屈地低下眉,眼角却泻出了精光,打蛇随棍上:“弑父是大罪,我若做了,仙门百家又怎会容我?”

……

“知道了。”

 

07

在那句“知道了”之后温若寒就如他突兀的到来一般突兀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被这位曾经的仙门霸主留下的绕梁余音震得半柱香后方惶惶然醒过神来——

蓝忘机后知后觉地因为魏无羡与他过于靠近的距离而红了脸;江澄后知后觉地因为他与魏无羡和蓝忘机过于靠近的距离而生出种微妙的恶心;温宁后知后觉地爬起身任由压在身上的一众人如没系扣子的外衫一般从肩头滑落;聂明玦后知后觉地冲着一身夜行衣的薛洋皱了皱眉;苏涉后知后觉地扯着横起降灾想去触霉头的薛洋急慌慌去投奔敛芳尊。

哦,你说我还漏了三个人,别急嘛——

魏无羡此时正后知后觉地思考“敛芳尊教唆温若寒帮他弑父算不算弑父这个哲学问题”,一点儿都没注意到自己还坐在蓝忘机的腿上。

蓝曦臣则后知后觉询问旁边正一脸心疼地帮他检查脖子上掐痕的人:“阿瑶,所以,原来这一位才是岳父大人?”

金光瑶此时刚刚经历了山穷水尽、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等一系列让他也禁不住有些眩晕想吐的转折,实在不想在短时间内再挑战他师父变为厉鬼后异常奇怪的神经,只好将话题挪到了更实际且安全的方向:

“温家妇孺现今均聚在此一处。恐怕之后还要劳烦魏公子多担待,师父怕是要来你这乱葬岗栖身。”

End.

 

小剧场:

金光瑶向左瞅了瞅江澄,江澄拿劈啪作响的紫电挠了挠头:我才不是为你找到了妃妃而觉得欠你人情,我就是顺道路过。

金光瑶:其实我是想问你是不是想看魏无羡又拉不下面子,还有你的头发被紫电电得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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