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与无名氏

【曦瑶掬月弄花】父爱如山(欢乐向不夜)

写在前面:

欢乐向不夜系列的,回炉重造来个小孟瑶的背景,可能21日发更合适,因为那天是父亲节嘛……


正文:

00

父爱是什么?

常言道,父爱如山,你被圈在山里头,你男人被拦在山外头。

 

01

好不容易,孟瑶的记忆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云深不知处便着起了火。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可需要小心的从来不是火烛,而是一只三个月前被姑苏蓝氏拐走了徒弟如今怒气冲冲要再来一回焚书坑儒的高阶凶尸。

明面上的由头自然不是什么死了三十多年的仙门霸主突然又诈尸跑出来祸害蓝家了。明面上,这是蓝家自己惹来的祸事。

先是几个孤儿寡母堵上了门,从最近夜猎中的意外,攀扯到穷奇道的陈年旧事,一群三千家规教养出来的槛外人对上一帮子市井红尘浸染出来的弱质女子,一群修了隐丹术的狐狸精,不来卖骚专撒泼,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总不好剖开人肚子瞧瞧是真弱质还是假弱质。

之后,便是争执啊,闹啊,姑苏蓝氏撑死了就一个能骂街的,蓝景仪统共也就一张喝惯了山泉水的嘴,哪里顶得住从市井中汹涌而来的滔滔江河。

再之后,不知怎的,云深不知处便走了水,纵火犯抓住了,却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瞧见了魏无羡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人身上抹:

“你杀了我爷爷!你弄残了我爹!你害得我娘没了下半生的性福!”

于是,又是新一轮的碰瓷。

……

“大事不好了!敛芳尊又跑了!”

指挥完救火就往寒室那边赶的蓝曦臣在听到蓝景仪这一声叫嚷时,脸色一白,嘴唇一颤,脚下也跟着一晃,连日来的糟心都积攒到了喉咙口:

不是已经记起我是二哥了吗?阿瑶,你怎么还跑?

 

02

为什么跑?

自然是因为心疼钱啊。

孟瑶留恋地回顾了一眼这一砖一瓦一石一景都是他拿钱砸出来的云深不知处,从他藏身的枞树上一跃而下,精准无比地落入了某只大号凶尸的怀里。

“师父,”他乖巧地唤了一声,随即递上了一个讨好的笑。

温若寒轻乜了他一眼,显然已经从这抹了蜜似的笑意里,品出了怀里的这个小徒弟和他几个月前被拐走的小娃娃有什么不同。

凶尸眉间一阵僵硬地抽搐,似是想做出一个挑眉的动作:“你倒是乖觉,自己跑来。怎么?怕我宰了蓝曦臣?”

“师父手下留人,这个……是咱家的啊,”孟瑶坐在温若寒单手撑起的臂弯里,看着被温若寒的另一只手卡着脖子双脚已经离了地在乱扑腾的蓝思追,慌忙道:“你瞧他眉眼间长得和温情是有几分像的。”

温若寒把蓝思追拉近了,是有那么点儿像,便将人丢了出去。

“思追,”孟瑶一咬牙,一狠心,对着仍猛烈地咳着、便挣扎着要站起身来拔剑再战的思追:“你回去告诉他,前尘已了,莫要执迷。我自与师父回岐山去了。”

……

“泽芜君,敛芳尊他……”蓝思追抬首,担忧地看着蓝曦臣沉下去的面色。

“阿瑶的意思是,不可硬碰硬,一切从长计议。”

正帮着自家孩子检查颈上勒痕的魏无羡心想:大哥是怎么从嫂子那番“跟你谈恋爱太难了,咱们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不如即使止损,一别两宽”的分手宣言里,提溜出这一段儿对自己的鼓励的呢?

蓝曦臣看穿了魏无羡心中所想,沉声答道:

“他若是真要与我切割,揭旧日伤疤也好、将我埋汰一番也罢,定会把话说绝了,说他不是因为什么外力而是因为我……而不欲再与我有任何纠缠。定不是如今日这般,故作委屈,让人觉得他是识大体,为双方着想。”

啊,也是,魏无羡想,敛芳尊这般深明大义地分了手,稳住了温若寒不说,叔父都没法拿这几日的祸事来责怪他了,还被道德绑架着觉得一定不能放弃了这个侄媳。这摆明了是有句“我还会回来的”藏在后头啊。

 

03

蓝曦臣说,从长计议,他当日便拐到了秣陵苏氏去从长计议。

“泽芜君,您怎么便确定这苏宗主不会和我们一样被排除在岐山之外呢?”蓝景仪蹲在苏府外的石狮子后头,问他家宗主。

“温若寒破格重用过三个人,孟瑶、温情、还有……温逐流。而温逐流又不同于温情,他得重用,并不只是因他的化丹手。”

<<<< 

岐山之中,刚从地牢里被放出来的薛洋撑着一张饿花了的眼看着出现在地火殿门口的人影:

“暗军?”

“苏悯善,”温若寒还是记得这个名字的。

听到是苏涉,孟瑶果断丢弃了自家腿儿还打着颤的恶友,跑去抱师父大腿。他跟师父他老人家提起时真没抱太大希望,如今看来,真的是……除了二哥不行,其他都可以。

薛洋这边儿却是不干了,丫的,你这死老头儿,你现在都还以为我叫“薛世美”,怎么他的名字比我笔画多,你倒还记得!

“不是说好了婢女小厮什么的,除非能一笑倾人国,其余的都记不住名字的吗?他哪里倾人国了!”

“宗主,”苏涉望向这边,眼睛里揉了星星的样子,别说,还真有几分动人。

但温若寒不为所动道:“你不必这般叫我……”

听到这话,苏涉面露出几分尴尬。他战战兢兢,却还是梗直了脖子,一副又怂又横的样子:

“温前辈,涉……只认一个宗主的。”

换句话说,我没叫您,叫的是您旁边的那个。

孟瑶用自身重力挂住自家师父腾起了黑线的胳膊,不回头地踹了脚身后笑成了一滩等着看好戏的薛洋:

“师父,洗钱,洗钱,咱们还要靠他洗钱呢……”

<<<< 

那个为了不连累你点了自己屋子的蠢人【1】?有点儿像温逐流。这是温若寒对苏涉的评价。

但是,背过身去时,孟瑶对这种看法其实是很不屑一顾的。

“温逐流虽忠君之事,心里对温氏的做法却不赞同,庆功宴上,温晁赏酒于他,他坚持滴酒不沾,旁人笑闹时,他也总是皱着眉头,皱着眉头,但该做的事他还是做了。苏涉与我皆非出身仙门,他跟着我固然是感我知遇之恩,但亦是因为他从心底里认同我所行之事。这两人,看似前者付出更多,但其实后者更有底线。你说,如果有选择,你是会选一个为了个人忠义而违背自己心中准则去助纣为虐的人,还是一个因为认同才会付出忠诚不惜素衣化缁亦不惜性命的人?”

“切,要不要说的这么好听?”薛洋瞧着孟瑶那张假的不行的笑脸:“说白了不就是……有个开开心心帮你杀人放火的,谁愿意每天对着张苦瓜脸?”

呵,孟瑶轻笑出声:“悯善又何止是开开心心地帮我杀人放火啊?”

孟瑶从袖中翻出一封信来,上面是蓝曦臣的笔迹。

蓬山虽远,奈何青鸟殷勤啊。

【1】这里走了不夜系列的设定,当时那场危机还是有的,苏涉身上千疮百孔咒的反噬痕可能会牵扯出当年的事破坏金江联盟,所以苏涉一狠心让自己的院子走了水,用烧伤掩盖了反噬痕。

 

04

于是,从此,青鸟传讯,红叶言情。

可远水哪里解得了近渴,蓝曦臣在信里唱起了怨妇诗:

只说是二三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千重山——

啊呸,你当你是穿山甲吗?

孟瑶看着自家任劳任怨的下属,苏涉任劳任怨是没错,可是长此以往,人在河边走哪儿能不湿鞋啊。他自认是个体恤下属的老板,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愿让自己的二把手整日把脑袋栓裤腰带上的。

恋爱这种小事,显然算不得万不得已。

这是最后一封了,孟瑶在纸上忍痛写下蓝氏听学时再相见的约定。

蓝家的教育是最好的,这是玄门百家公认的,孟瑶想,师父总不可能把我关在家里私教一辈子。

<<<< 

“将听学年龄降为十岁?”蓝启仁看着跪坐于他对面的蓝曦臣,默默重复道。

“叔父,”蓝曦臣道:“世家之中,天资聪慧者,四岁便可熟读诗书,十岁即可熟练运用灵力,将听学的年龄卡在十五岁,着实是耽搁了许多早慧的孩子——”

“曦臣,你莫冲动,十岁着实太小了些,”

蓝启仁在自家侄子能脱口而出长篇大论之前截住了他的话头,一本正经地道:

“这莫说是温若寒,就连我都是不会同意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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