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李】见异思牵03
沙书记劝完，王大路劝，
赵瑞龙：劝和不劝分懂不懂！你们这样会把人品损没的！一个二个的都想谋害朕😭😭😭
01
李达康晚上回来时，并没有和赵瑞龙提起离婚的事儿，他就是回家换个衣服，马上还要去帝豪苑那边。
“和大路有些事商量，今晚上有可能就不回了，你到时候先睡。”
赵瑞龙本来想说我也去，他才不想让哥哥单独去王大路家，王大路和欧阳菁就是一对儿没追上他哥的loser，才不放心哥哥跟他们过夜，可他脑中立时就响起了下午李达康的话“总是怀疑他有外遇，因为一些小事就大发脾气，嫉妒起来”，哥哥最烦的就是他这样了，不是吗？
“好，那我晚上不反锁门，你记得别跟他喝太多酒。”
“知道。”
李达康摸了摸他耳垂，拿嘴唇在他脸上蹭了蹭。
他每次要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的时候都这么先给我点甜头，赵瑞龙怨念地这般想着，倚在门边，看着他走远。
02
哥哥是个一旦下定决心就喜欢速战速决的人，他没有告知自己，就说明他还没有决定，“和大路有事商量”，是还要问下他的意见吗？
赵瑞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王大路和自己的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从金山的时候就不怎么样，何况是如今。
03
赵瑞龙上大学时，一有时间就泡在图书馆，翻各种各样的书，好给哥哥写一封又一封能酸掉人牙的情信，当然那些信大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只有一次的例外，他在信中这样写道：
“康啊，我多么喜爱你棕色的眼，
棕色的树干，棕色的泥土，
船在海上，
你在山中。”
那之后他居然收到了哥哥的回信，大姑娘上花轿啊，头一遭，信上只短短两行字：
“洛尔迦看到能气活了。
勿回，勿念！”
那天晚上，他抱着那张纸，在床上兴奋地滚来滚去，睡在下铺的兄弟愤怒地踢床板：
“丫的，‘勿回，勿念’，你小子是听不懂人话是吧！”
赵瑞龙咚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懂什么，我哥住的那破村子根本没邮局，连条正经的路都没有，他要走上好几里的山路，到旁边的镇上取信。唔哈哈哈哈，哥哥果然还是爱我的。”
他只是不会表达，赵瑞龙眼冒金星地摸着晕乎乎的脑袋，“咚”的一声是他脑袋磕在天花板上的声音。
寝室里余下的几只看着他那副自作多情、色令智昏的模样，格外一致地翻起鱼肚皮。窗外传来几只猫叫春的声音，格外的应景。
04
然后暑假到了，赵瑞龙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那个连条正经路都没有的破村子去看他的情哥哥。
李达康见到了活人，又嘴硬起来：
“瑞龙，你再这样我只能把这些信给老书记看了。”
赵瑞龙一脸决然地表示：“正好，直接让我爸抽死我，一了百了！”
这又是谁威胁谁呢？
05
第一次成功钻进哥哥的被窝，是在大四前的那个暑假，大学三年的守身如玉，一下子就得了报偿，少年很激动，少年很兴奋。
激动又兴奋的少年还没干出他第二波高潮，就被闻声冲进来的易学习和王大路提溜到了墙边罚站。赵瑞龙拉上裤子，又羞又恼，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啥。
赵瑞龙和李达康在这种事上都是不懂行的雏鸟，只遵循着身体里最原始的冲动，没有润滑也没有合适的前戏。初极狭，才通人，塞不进去怎么办？凉拌。然后，李达康就被凉拌得下不来床了。
06
一个县委书记、一个副县长，跟俩门神似的杵在那儿，特凶神恶煞地盯着赵瑞龙，他一看到这阵势，怕了：
“哥哥，你是不是不认账了？我都是你的人了，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易学习气得朝公子哥儿脑袋上糊了一巴掌：你这孩子咋恶人先告状！
那边李达康在床上艰难地撑起半个身子：
“打啥打？！没看清是谁家的就打，打坏了你是能赔得起？”
易学习向来是个不惧恶势力的直脾气：
“赵家的怎么了，赵家的我也打得起！他赵家的就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了？”
“那是我家的。”
李达康这句话说出口，在场的四个人，包括他自个儿都愣了。
07
王大路当时就劝过李达康：“我怕你吃亏啊，达康，一个衔着银勺子出生的公子哥儿，他那一看就是个没常性的主儿，还不就是没到手的时候图个新鲜，到手了没几天就腻了。”
李达康趴在床上，挪动了下，继而疼得“嘶”了一声：“他腻了的那天，我得给马克思同志烧柱高香。”
“哥哥，”赵瑞龙缩在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他看自家哥哥起不来身，终于知道抱歉了：
“我给你上药。”
08
李达康关于烧高香的言论其实是抱怨赵瑞龙下家伙时的没轻没重，可其实他也未必没有点儿不情愿的意思在里头。
赵瑞龙也能瞧得出来：在走进这段关系时，他李哥并不是十二分的愿意。后来也许是日久生情，也许是习惯成自然，李达康看着他的眼神慢慢才趋近于恋人。可等到那一刻，已经是他们私下确立关系后的第三年。赵瑞龙终年悬着的一颗心，那时才落了地。你说他计较吗？作为这段感情里追着人跑的那一方。
他并不计较，赵瑞龙一向自我标榜为一个下木总统（《纸牌屋》里的男主）那般的实用主义者。结果好，便一切都好。可现在想想，从那时起也许便埋了隐患。
所以，二十多年过去了，赵瑞龙没腻，李达康先腻了。
09
李达康说让他先睡，可他显然睡不着。这个晚上都睡不着了，他于是甚至没去尝试。他宁愿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间，用在寻思王大路会在哥哥面前怎么说他坏话上。
“从一开始就看出他是个坏胚子”
……
“早跟你说过了，你就是不听”
……
不，这不是他的画风，王大路是个老好人，他就算巴不得哥哥和我离婚，也不会这么直截了当：
“达康，你既然考虑好了，我支持你的选择。”
这才像他说的话，啊呸，就是没考虑好才来问你，你却一开始就有倾向地诱导。支持他的选择，顺便随时为他敞开你家的大门。
就算不是我，也轮不上你！
赵瑞龙甩了甩脑袋，不行，谁都不可以，除了我以外，谁都不可以。
卧室的灯一早就关了，他穿着睡衣，靠在床头。黑暗里，一圈一圈地转着他的婚戒，像在祈祷。
可闭上眼，却只听到脑内越发不受控制的黑暗情绪，在发酵。
10
那像玫瑰念珠般被他一圈圈转动的，那不是他们的第一枚戒指，第一枚戒指比这简陋上许多。
11
初夜好比新婚，那个疯狂的暑假过后，赵瑞龙依旧要回去面对毕业季。可他不放心，他一秒钟见不到李达康便像有一百个鸡爪子在他胸口上不停地挠。
他撅了俩可乐罐儿的拉环，一只套在自己手上，一只套在哥哥手上，像那时最俗气的电影里，最俗气的两个人，私定终身。
“哥哥，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夫妻了，你再喜欢上别人，那就要受天打五雷劈。”
可他知道李达康并不是喜欢上了什么别的人，他只是也不大喜欢我而已。
12
凌晨两点十分，李达康才进了家门。他蹑手蹑脚地爬上楼，又蹑手蹑脚地钻进属于他的那个被窝。
赵瑞龙呢喃了声，凑过来窝进他的颈子里。李达康扒开他鬓边的头发，端详了他一会儿，听着他呼吸依旧平稳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于是叹了口气，也渐渐睡去。
13
然后赵瑞龙便睁开了眼睛。李达康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他还是和王大路喝了酒。
他小心翼翼地从哥哥怀里脱开，翻过身去，然后床板开始有微微的震颤，他小心地把这震颤控制在不会打搅的范围。
只给自己一个晚上的时间去难过，不能更多了。
14
明天，对，从明天起，既然有问题，那就解决问题。他不会任由自己的婚姻就这么毫无挣扎地死去。
tbc.
评论(32)